joy天使

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

套牢(伪先婚后爱,双总裁,HE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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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叮!有一份七夕礼物待查收!

  • 好久没写一发完短篇了,祝大家七夕快乐!撒把糖,七夕也要快乐地过呀!

  • 字数7100+,祝食用愉快~

  • P.S. 第一次尝试这类型题材,写得不好,还请见谅

  • P.P.S. 求评论!


 

“知道这个戒指代表什么吗?”

“代表……我的下半辈子,被你套牢了。”

 

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射进室内,照亮装饰华丽的房间,却也让满地凌乱的衣物与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情/欲味道无所遁形。

刺眼的光线令段宜恩蹙了蹙眉,蓦地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。

头痛欲裂。

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揉发疼的太阳穴,却突然注意到床上似乎还躺着另一个人,一双黑眸倏地就眯了起来,然后脑袋里才涌进了各种破碎交杂的画面。

红酒、高温、进入、求饶……香/艳激烈的仿佛是另一个人的杰作。

望着背对自己沉睡的人,段宜恩的眉心拧得更紧了。

这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他的结婚对象,王嘉尔。

 

— § —

 

当王嘉尔醒来时,身侧已经空无一人,连余温都没有留下。王嘉尔咬了咬唇,一会儿后才从床上翻身坐起,走进浴室。

他们的婚姻,说白了就是为了家族间的利益,或许还加上一点老一辈的交情,指腹为婚的结果。

王嘉尔常想,如果两位妈妈在寺庙里给他们定下婚约那天,说的不是“两个小孩将来一定要结婚”,而是“如果生下一男一女就结婚,如果是两个男生或两个女生,就是一辈子的伙伴和支助”,那么段宜恩身边的人估计怎么样也轮不到他。

相处六年、结婚两年,昨天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实质性的关系,起因还是他的算计。

热水透过花洒劈头盖脸地砸下来,雾气蒸腾间,王嘉尔自己也有些迷茫。

现在这个时代早就不是什么封建迷信的年代,只因为长辈在寺庙里立了一次誓,自己的人生就得受到牵制,怎么想都不合逻辑。基本上,他和段宜恩有权反对这个奇怪的婚约,但他没有,段宜恩也没有,一切好像就这么顺理成章、水到渠成地走到了今天。

王嘉尔承认,自己之所以不反对,是因为对这段婚姻藏了私心,一份很早很早之前就存在的私心。但他不懂,段宜恩为什么也选择踏入这段婚姻?毕竟要论门当户对,外头有的是养着漂亮少女的企业家族,自己不是唯一,更不占优势。

他不知道段宜恩究竟怎么想他,但据他们的相处模式猜测,或许谈不上喜欢,可能就只是因为性别相同,相处起来跟朋友一样,没那么多负担与麻烦。

但经过昨晚,王嘉尔都有些不太确定,段宜恩是不是会因此将他视作麻烦。

将自己里外打理干净,王嘉尔才换上西装、系上领带出门上班。谅他心里还有不断划过的各种想法,这会儿也必须先收一收,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上。他与段宜恩在各自的家族企业里担任总裁,不仅没那么多时间让他伤春悲秋,他也不必担心会在公司里撞见他。

尴尬什么的,下班再说吧。还不定会不会碰面呢。

王嘉尔这边算盘打得精精的,谁知才到公司,秘书陈牧就上赶着来告诉他今天的行程——下午两点,有一场与段氏集团联合主办的招商酒会。

“招商酒会?”王嘉尔蹙起眉来:“之前怎么没人提过这事儿?”

陈牧挑了挑眉,语气有些诧异:“总裁,两周前,董事长不是亲自跟您说了吗?”

王嘉尔这才想起自家老爹好像的确有提过这事儿,不过当时他正忙着城西的生意,转头就让陈牧记了下来,等酒会当天再提醒他。

很好。这还真是挑了个好时候。

“知道了。”王嘉尔不耐地摆了摆手,等陈牧退出办公室后才重重地揉了揉眉心,脑袋里却又浮现出前一晚的景象来。

昨天其实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,王嘉尔一直都偷偷记着这个日子,但他想,段宜恩多半是不记得的,虽然本来也没指望他会记得。于是下班后独自用过晚餐,他没等段宜恩回来就让管家张妈给他开了瓶红酒权当庆祝。

但等夜色渐深,张妈及几个佣人都离开别墅去休息后,王嘉尔看着手里孤零零的酒杯,里头的红酒在灯光折射下透出血一样的颜色,心头突然有些发涩。

两年了,他俩什么都没发生过,这个结婚纪念日庆祝得也忒没意思了。

这么一想,王嘉尔心里蓦地就冒出了一些坏点子。凭什么他的人他还碰不得了?

等段宜恩回到家,看到的就是王嘉尔一个人坐在灯下喝酒的身影。蹙了蹙眉,长腿一迈就走了过去。

“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?”

王嘉尔抬眸一笑,轻声问:“也备了你的,喝吗?”

段宜恩的眉头紧了一些,又补了一句:“为什么喝酒?”

王嘉尔在另一只酒杯里盛了酒,往前推了一推:“喝酒还需要理由吗?”

段宜恩终是沉默了下来,接过酒杯,将红酒一饮而尽。

一杯接着一杯,然后,就什么都发生了。

“操。”王嘉尔用力一锤桌子,难得爆了粗口。

我到底在干嘛?!

烦躁的感觉在心底恣意丛生,像疯狂滋长的藤蔓,缠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
现在,好像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
 

下午一点,陈牧就在催着王嘉尔出发了。

“总裁,我们真的该走了。不然会迟到的。”

过了这么几个小时,王嘉尔仍旧没想好究竟要用什么方式去面对段宜恩,偏偏陈牧又在一旁瞎嚷嚷,心里一烦,只能怒道:“急什么!这不还有一个小时吗?!”

“这……又不是瞬间移动……总得算上路程时间嘛……”陈牧的小声嘀咕压根没逃过王嘉尔的耳朵,还没嘀咕完就接收到自家老板杀人一样的目光,只能赶紧哄着:“不是嘛总裁,您想想,要是您去晚了,惹董事长不高兴,那遭罪的不还是您吗?干什么跟自己过不去呢?”

王嘉尔白了他一眼:“就知道拿我爸压我,你还能再出息点吗?”

见陈牧嘿嘿嘿地赔笑脸,王嘉尔暗叹了口气,摆了摆手:“算了,走吧走吧。”

 

王氏集团与段氏集团作为此次招商酒会的主办方,自然要在酒会开始前到场,因此王嘉尔来到会场时,就看段宜恩也正从车上下来,步入会场。

王嘉尔的目光远远落在段宜恩身上,突然像被吸住了一样,怎么也移不开。

这就是他看上的男人啊。阳光洒落下,仿佛天生的王者,举手投足间都是旁人无法比拟的从容不迫,只一个瞬间,就让王嘉尔想起初见他时的样子。那一天,天空很蓝,像水洗过一样的干净漂亮。王嘉尔想,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的阳光。

 

— § —

 

八年前。

三月底,傍晚。

父亲的工作刚忙完一个段落,一家人总算有时间聚在一起吃顿晚餐,王嘉尔怀着雀跃的心情上桌,就听母亲一边给父亲舀汤,一边还兴奋地说:“老公,听段太太说他们这阵子刚结束一个大单,已经要从美国回来啦!”

“是吗?”父亲的脸上也浮出喜悦:“那得找个时间与他们吃顿饭才行。”

“是呀。他们这一去美国,我们都有十来年没见了。”说着,母亲又转头对王嘉尔说:“你段哥哥也要回来了,你们也趁这段时间好好熟悉一下才是。”

王嘉尔低下头应了声,筷子却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米粒,好心情好像也因为母亲的话一扫而空了。

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听妈妈提过自己有个定亲对象,而且对方还是个男的。尽管不知道妈妈口中的这个“段哥哥”究竟长得什么模样,但这段莫名其妙的婚约,他从来就不喜欢,甚至还想着,世界这么大,难道他不能先找个喜欢的女孩处对象吗?说不定还能借机把这段婚约解除了呢。

不过这个世界好像也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大,王嘉尔怎么也没想到,兜兜转转了一圈,看上的居然还是那个人。

他生日那天正是周四,家里没有人在,王嘉尔便趁着下课想约几个朋友放学后一起吃饭,刚稀稀拉拉地找了几个人,就听教室外传来一阵小骚动。

“听说六班新来了个转校生,长得还挺帅的,是真的吗?”

“当然是真的!我刚刚亲眼看到的,巨帅!诶!他走过来了!”

王嘉尔顺着几个女生的目光看去,就见一个白净高瘦的男生穿着校服、戴着黑色耳机从他的教室前经过。午后的阳光像调皮的精灵,轻轻跃过那人的睫毛、发梢,落进王嘉尔的眼里、心底。

“他真的好帅啊!叫什么名字啊?”

“好像叫……段宜恩?听说是在美国长大的,所以应该一直用的英文名。”

“那他英文名叫什么?”

“这我哪知道?我再去打听打听。”

王嘉尔听着几个女孩儿的讨论声越来越远,又转头看向段宜恩消失的地方,微微勾了勾唇。

在美国长大、姓段……如果真是他,那就有点意思了。

 

— § —

 

扣扣。

段宜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王嘉尔的车边,蹙着眉用手指敲了敲车窗,让他回过神来。尽管知道车外的段宜恩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,王嘉尔还是难为情地红了红耳根,接着才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下了车。

“怎么不下来?”

段宜恩的声音轻轻飘进耳廓,多了一丝已经许久没有过的疏离,王嘉尔的心也跟着凉了一截。

这几年来,段宜恩对他虽然说不上亲昵,但总是将他当成家人一样的存在。像这样用生疏的语气对他说话,还是他们熟识后的头一遭。

看来,他果然是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了。

扬起笑容,王嘉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:“不小心睡着了,陈牧没敢叫我。”

陈牧:“……”

不敢等段宜恩说什么戳破他的谎言,王嘉尔忙又开口,掩饰一样地说:“你什么时候到的?怎么不先进去?”

段宜恩的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,接着才回答:“刚到。走吧。”说着,就提步进了会场,王嘉尔也连忙跟了上去。

 

酒会开始,是一贯的灯红酒绿。王嘉尔熟练地戴上笑容穿梭在宾客间,仿佛越是谈笑风生、长袖善舞,就越能避开与段宜恩待在一起的尴尬。

偷偷跟在一个人身后跑这种事,他做了八年也没喊过累,但昨天这一下,竟像在他脚上绑上了铅块,突然,就有点长跑不下去了。

反正八年了,他也没融化段宜恩什么,不是吗?

 

— § —

 

第一次不在学校的会面,是王嘉尔提醒爸妈安排的,地点就在王嘉尔家。见来人果然是那天看到的转校生,王嘉尔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。后来,双方家长寒暄了一阵,母亲就以“带段哥哥认识环境”为由将他们赶出门去了。

 

“喂!”

王嘉尔跟在段宜恩身后高声叫他,没有得到他的回应,又不死心地叫了几声,最后索性心一横、眼睛一闭就改了口:“段哥哥!”

前方鞋子踏地的轻微声响蓦地停住,段宜恩回头看向他,眼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,只是低声开口:“不要这么叫我。”

王嘉尔呿了一声,两三步来到他的身侧:“不这么叫你,你会理我吗?”

段宜恩撇过了头没有回答。

王嘉尔又开口:“喂,虽然有那纸破婚约,但我们不至于连朋友也做不了吧?”

闻言,段宜恩沉默了许久后才回过头来,低道:“一码归一码。”

就近坐在街道旁的花台上,王嘉尔才又听段宜恩说:“对不起,我习惯一个人。”

风轻轻吹过路边,带起人行道上的沙尘,王嘉尔听见自己的声音夹杂在风声里:“那……再重新习惯一次就好啦。”

 

— § —

 

“王总?”

王嘉尔回过神来,手上的酒才敬了一半。

“您身体不舒服吗?”

眼前是一个美艳的女人,眉眼间有些焦急之色,搀着他的手很白很细,但他发现自己还不记得对方的名字。

这双手,还没有段宜恩好摸。

这个想法突然从王嘉尔的脑海里冒出来,他心下一惊,脸上倒是挂上了笑意,轻轻动了动被女人搀住的手。

“没事,刚刚说到哪了?”

女人并没有识趣地松手,脸上反而一派自然:“说到您收藏的红酒。”

王嘉尔无声地蹙了蹙眉,刚想再暗示她点什么,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在他身后响起:“何小姐。好久不见。”他与女人一起回过头去,就见段宜恩拿着酒杯,正站在他俩身后。

“段总,您好。”女人的手这才从王嘉尔臂上移开,转而笑着与段宜恩谈起生意。

看着段宜恩面对女人时微弯的眉眼、柔和的神情,王嘉尔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。明明知道只是交际应酬,但落在他眼里,就怎么都不舒心。最后,他索性寻了个借口先离开了。

如果父亲要生气,那就气吧。

临走前,他又回头望了一眼酒会现场,觥筹交错间,段宜恩就站在那里,仿佛背倚万丈金光,一眼就能看到。

他突然就觉得,他跟了八年的人,是不是真的再也追不上了?

当段宜恩放下手上的酒杯,往人群中看去时,就只看见王嘉尔黯然离开的背影。

 

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:如果在茫茫人海间,你总是能一眼看到某个人,那么,你肯定对他在意得无以复加。因为,下意识中,你眼里只能注意到他一个人。

但彼时,不论王嘉尔还是段宜恩,都不很明白这个道理。

 

— § —

 

“王嘉尔,别天真了。你以为和段氏门当户对的只有王氏吗?”

微凉的风言风语飘进王嘉尔的耳廓,但他却像没听见一般,神色如常地背上书包,低头打算离开。

这种话他不是第一次听,也知道不会是最后一次。那,就没有理会的必要了。

 “婚约?呵,笑死人了。难道你还指望他守着那个破婚约一辈子吗?”说话的女同学见他没有反应,语气越发尖锐了起来。

“呵。”经过她身侧时,一直低着头的王嘉尔突然停下脚步一声嗤笑,垂下的刘海间露出他的眼睛,透着毫不隐藏的嘲讽:“不是我,难道是你吗?没睡醒呢吧?”

“你!”女同学神色一变,回过头去,就见王嘉尔已经走向等在教室门外的段宜恩,一甩书包砸在他的左臂上:“走了!看什么看?!”

王嘉尔径自离开了教室,倒是段宜恩的目光的确在女同学身上停了几秒,却像夹杂着冰碴子,寒冷疏离。

 

坐在段家的车上,两人都是一阵沉默。不知道为什么,方才那个女同学的话居然让王嘉尔坐立不安,但或许他心里也清楚,那女生只是在无意间戳中了自己一直逃避的事情。

他的确一直指望着段宜恩能守着他俩的婚约一辈子……但,如果段宜恩不呢?

“在想什么?”段宜恩的声音蓦地响起,打破了车里压抑的安静。

“在想,被悔婚其实挺没面子的。打个商量呗,你要不想继续了,由我来悔婚,好不好?”

“……”段宜恩看向他,有些无语:“你的意思是,我不要面子的吗?”

“诶?”王嘉尔没料到是这个回答,舌头一下打了结,好半天后才吐出一句话:“也……也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之后又是一阵沉默,直到王嘉尔下车,两人都没再提起婚约的事。

然后,就不知不觉到了谈婚论嫁的日子,又不知不觉度过了这么些年。

一切,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来了。

 

— § —

 

回到住处,天也黑了,张妈一如既往地让人替王嘉尔收拾妥当后,就与几个佣人们先离开了。

走上二楼,来到卧室前,王嘉尔突然就停下了脚步。
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整洁的房间里仿佛还弥漫着前一晚的欢/爱气息,就算屏住呼吸,也能感觉到它在鼻端萦绕。

……错了。

全都错了。

大错特错。

王嘉尔第一次觉得,或许是他该选择先离开,让自己冷静一下才对。

都说了,就算要悔婚,也要他先来的。

收拾了简单的行李,王嘉尔打算先回自己家里休息两天,但谁知一打开大门,就碰上刚回来的段宜恩。

“……”视线扫过王嘉尔手上的行李,段宜恩才沉声开口:“去哪?”

王嘉尔扯出一个笑容:“回去住两天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回自己家还需要理由吗?”

“……什么时候回来?”

“不知道。”王嘉尔将行李往屋外拉:“什么时候想通了,就什么时候回来。”说着,他已经闪身出了门,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:“走了。”

背影看上去潇洒非常,但又有谁知道他的暗自神伤?

 

坐在卧室里凝视着King size大床,不知道看了多久,段宜恩突然就笑出了声。

昨晚才设计自己,今天就灰溜溜地逃跑,这算什么?

等他想通?想通了呢?回来把东西全收拾走,然后就像断线风筝一样消失无踪?

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?

于是隔天,段宜恩就亲自拜访了王氏集团。

王嘉尔这边刚因为招商酒会早退被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,陈牧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他的办公室:“总……总裁!段总来了!”

“吵死了!没看我正烦呢吗?!”王嘉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,然后才意识到不对劲:“等等,你说谁来了?”

“我来了,很奇怪?”段宜恩站在门边好笑地看着两人,没站多久,陈牧就识趣地遁走了。

在心里将陈牧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,王嘉尔才转头扬起笑容:“你怎么来了?我不记得今天和段氏有约啊。”

段宜恩挑了挑眉:“在门口说?”

王嘉尔微微一愣,然后才暗叹了口气:“进来坐吧。”说着,便领着段宜恩在沙发上坐下:“怎么了?拜访得这么突然。”

“突然吗?”段宜恩垂眸,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:“我以为你应该早有准备。”

王嘉尔心里一个咯噔,立刻就明白段宜恩此行的目的了,于是索性也坐了下来正视段宜恩。

“我们,是该好好谈谈了。”

闻言,段宜恩才抬眸注视王嘉尔。他真想好好看看,这张伶俐的嘴里究竟能吐出些什么来。

 

“段宜恩,我们离婚吧。”这是王嘉尔纠结了整整一夜也不愿意轻易说出的话,谁知道今天,段宜恩还是先来了。

本来,他还抱着些侥幸心理的……

“……理由。”

“既然都要说开了,那我也不介意多开一点。”王嘉尔一声低笑:“段宜恩,其实这八年来我一直都很喜欢你,从第一眼见面,就很喜欢。”

段宜恩又是一阵沉默,再开口时,声音竟有些低哑:“……那为什么要分开?”

“因为你不爱我啊。”王嘉尔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悲凉:“爱情,一个人跑起来太累了。”

“我已经跑不动了,段宜恩。”王嘉尔想笑,但不知道为什么,眼泪却一直顺着脸颊滑落。

“……”

第三度沉默,良久之后,王嘉尔才听到段宜恩的回应:“那,你为什么不试着多让我带着你跑呢?”

“诶?”

泪眼迷蒙,王嘉尔一下没明白段宜恩的意思,就感觉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。

“傻瓜。知道我前两天为什么生气吗?”

纵使王嘉尔有一个精明的生意头脑,这会儿也是真的懵圈了:“不是因为我瞒着你偷偷在酒里下了……”

“是,但也不是。”段宜恩朝王嘉尔坐近了些,轻轻搂住了他:“我生气的是,你宁愿相信药物,也不愿意相信我。”

“那是因为你从来都只把我当朋友啊!朋友怎么会做那种事?”

“呵。”段宜恩自嘲一笑,说出的话却像当头棒喝:“是我把你当朋友,还是你希望我把你当朋友?”

王嘉尔愣住了。

他这才蓦然意识到,这么多年来,自己为了让段宜恩不讨厌,无形之中也只满足于朋友的角色,但他没想到,段宜恩可能和他一样,想要更多……

嘴唇突然被深深吻住,王嘉尔只觉得胸口像有一朵朵烟花不停迸射出来,伸手便环住段宜恩的脖子,压住他加深了这个吻,直到肺里的空气都像要被抽干,这才放开了他。

涨红着脸、喘着粗气,王嘉尔突然凑到段宜恩耳边恶作剧一样地开口:“段哥哥……”

段宜恩眸色一深,猛地翻身反压住他,伏在王嘉尔的耳畔,低沉醉人的嗓音也透出沙哑与危险:“小妖精,我说过,不要这么叫我。”

 
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
 

— § —

 

等王嘉尔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躺在里间休息室的床上,一身暧/昧的痕迹还没褪去,而段宜恩则在他身旁沉沉睡着。

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。

王嘉尔只记得段宜恩压着他在沙发上来了两次,进到休息室里又继续了好几次,他才累得昏死过去。

啧,真是个狡猾的家伙。

 

王嘉尔盯着段宜恩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,才伸出手来轻点了点他高挺的鼻尖,手却蓦地被不知何时醒来的段宜恩握住了。

两枚婚戒碰到了一起,发出一声脆响。

段宜恩看着碰在一起的戒指,突然问:“知道这个戒指代表什么吗?”

王嘉尔想了想,然后摇了摇头。

段宜恩抿唇一笑:“代表……我的下半辈子,被你套牢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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