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oy天使

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

300fo点梗 - 无题(侦探嘎X法医段)



 

  • 终于完成300fo的梗了啊啊啊啊啊啊(虽然已经离300fo有點距离了hhh)

  • 感谢 @666加1ljy 亲故点的梗

  • 设定上有一点点小改动:侦探嘎X法医段

  • 请勿上升真人,文章如果有bug,也请不要深究hhhhh

  • 取名无能,大家帮我想个合适的名字吧,切拜~~

  • 本篇字数11000+,祝食用愉快~~~

  • 最后,抓住新年的小尾巴,祝大家2018新年快乐~~~~


【宜嘉文整理】传送门



1

“这是S市出现的第三起随机杀人命案了。”

王嘉尔踏进警局时,就听见林在范这么说。

“林队,这次又是什么事?”王嘉尔问。

听见王嘉尔的声音,原本围在白板前的几个警察纷纷退了开来,剩下站在白板前的林在范。

“王大侦探,总算把你给盼来了。”林在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,又一个碰拳,才说:“这次的案子有点棘手,似乎是一起连环杀人案。”

林在范,S市第一警队队长。王嘉尔是他的高中同学,同时也是这次来负责这起案子的侦探。

王嘉尔来到白板前,仔细看了用磁铁贴在白板上的被害人照片,陷入沉思。

目前发生的三起杀人案件中,被害人全都是男性,年龄、职业皆没有规律,平时也没有什么仇家,三个男人唯一的共通点就是,他们的身材都不瘦弱,甚至可以看到肌肉。

王嘉尔下意识地摸摸自己手臂上的肌肉,为了这些肌肉,他可是花了很多时间才练出来的,结果怎么看起来很多人都有?暗暗撇了撇嘴,他才又问:“有没有被害人的相关资料?”

站在一旁的一个警官立刻抱了一本资料给他,说:“这是三个被害人的资料,后面则是前两个被害人的尸检报告,至于第三个被害人的尸检报告,应该等一下就会送过来了。”

王嘉尔接过资料,顺便瞄了一眼那个警官胸前的名牌。

崔荣宰。嗯,很常见的名字。

接着,他便打开了资料。

第一个被害人名叫崔东炫,35岁,是个面包师;第二个被害人名叫李之赫,17岁,学生;而第三个被害人名叫朴闵俊,是个29岁的工程师。

大致了解了一下被害人的基本资料后,他直接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,跳过中间繁琐的叙述,捡了结论看。

结论的部分写着:

“两起凶杀案件的被害人在死亡前,皆有被虐待的情形。死亡后,凶手亦将两名被害人阉割,并将切除部分遗弃于不远处的草丛。由于作案手法极其相似,故不排除是同一名嫌犯所为。”

因为还没有第三个被害人的解剖资料,因此结论也就针对前两个被害人来写,王嘉尔的眉头在见到“阉割”二字时,微微皱了起来,接着便掏出自己的小本子记录。

刚写了几个字,门口突然又传来敲门声,接着有人推门而入。王嘉尔还没抬头,已经先听到林在范的声音:“老段来啦!结果怎么样?”

王嘉尔抬头看去,走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的人,长得眉清目秀、唇红齿白,就是有些太瘦了。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长版大衣、蓝色格子衬衫、黑色长裤,一头栗色短发微微盖住额头,显得脸更小了。

那人显然也注意到王嘉尔,目光很快地打量了他一下。

林在范连忙介绍:“这是负责这次案件的侦探,王嘉尔,也是我的高中同学。”接着又向王嘉尔介绍:“这位是参与这一次连环杀人案案件调查的法医,段宜恩。因为他年纪比我还大一些,所以你也可以叫他老段。”

段宜恩听了林在范的话,忍不住扫了他一眼,淡笑道:“我也不过比你大上几个月而已。”说着,从大衣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,又说:“这是关于朴闵俊的解剖资料,你们看一下。”

牛皮纸袋里是几张照片及最后的尸检结果,林在范看了一眼尸检结果,才将纸递给王嘉尔,叹了口气,说:“同样的手法,果然是同一个人干的。”

照片中,尸体因为被久置,已经有腐坏的现象,但上头仍可以看到一个个被烫伤的小圆洞及被鞭笞的痕迹,有些已经结痂、长疤,有些却还是新伤。不过,最骇人的,还是那两腿之间的血肉模糊。

王嘉尔暗暗倒吸了一口气,好一会儿后才说:“我想去发现尸体的现场看看。”

一听见这话,林在范便露出了为难的神色,说:“我一会儿要去向长官报告这件案子,没办法跟你一起过去,你一个人能行吗?”

王嘉尔刚要说话,一旁的段宜恩就已经开口:“我正好要到那儿再勘查一次,要不,你跟我一道去吧?”

王嘉尔想了想,最后便同意了。

 

 

2

第三具尸体被发现的地方,在郊区一个废弃工厂的厂房里。

因为是废弃厂区,因此这里没有监控录像,也没有任何门禁需求。换句话说,这里是最好的杀人或弃尸地点。

早在五天前,朴闵俊的家人就已经因为迟迟等不到他回家而向警方报案,在警方调查了他平时上下班会经过的几个地方后,最后确定朴闵俊最后一次被监控录像拍到的身影,是他在郊区的某间便利店里买东西,最后还跟便利店的一个店员起了冲突。

警方只能循线先在郊区扩大搜寻,但仍旧一无所获。

后来,有民众前往警局报案,说他开车路经一间废弃工厂停下来休息时,隐约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,并循着味道发现了一具尸体。

就这样,警方才总算找到失踪快六天的朴闵俊,而现场如同前两起命案现场一样,没有留下嫌犯的任何指纹。

在车上,段宜恩将从林在范那里听来的案件情形全告诉了王嘉尔,王嘉尔一边点头一边听,然后陷入了沉思。

而段宜恩说完了发现尸体的相关情形后,便也沉默下来,车子里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。

段宜恩仿佛已经习惯这样的安静,一点反应也没有,倒是没有头绪的王嘉尔,在仍想不出个所以然后,开始有点坐立难安了。

王嘉尔偷偷瞄了段宜恩一眼,因为长时间不在太阳下工作,他的皮肤显得很白,加上棱角分明、如刀削一样的鼻梁及下颔线,乍看之下,竟有种吸血鬼的感觉。

但若细看这张脸,抛开这些锋利冷酷的线条,不难发现,这其实是一张有着女性柔美气质的脸。

简单来说,就是个长得很美的男生。

王嘉尔还沉浸在对段宜恩外观的评价上,就见他转过头来望着自己,露出有些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说:“到了。可以下车了。”说着,自己转身就开了门。

王嘉尔这才回过神来,脸唰地就红了,于是他拍了拍脸颊,立刻若无其事地跳下了车。

现场现在还被封锁线包围着,王嘉尔与段宜恩下车后,便径直走向尸体的发现地。

王嘉尔仔细打量了一下现场,一个被生锈铁链缠绕着的铁柱子孤伶伶地立在那儿,反射着阴冷的光芒。靠近一看,还能看到铁链上有凝干的血液,仿佛是杀手邪恶的微笑。

段宜恩熟练地戴上手套,拎起铁链检查了一下,又在周围绕了绕,最后停在那根铁柱子前。

王嘉尔也将周围的环境熟悉了一下,看到段宜恩停在柱子前,便走上前问:“段法医看出什么了没有?”

段宜恩撇过头朝他笑笑,道:“你也跟在范一起叫我老段吧。”说着,又回过头说:“侦探呢?侦探看出什么了吗?”

王嘉尔回答:“我是有一些推断。”接着也露出了笑容,转头对段宜恩说:“你叫我的名字吧。叫Jackson也可以。”转念一想,王嘉尔又鬼使神差地补上了一句话:“其实,你也可以叫我嘎嘎。”

“嘎嘎?”段宜恩的眼睛里染上了笑意,又偏过头来看他:“那么,嘎嘎,能跟我讲讲你的推断吗?”

王嘉尔点了点头,指了指固定住铁柱子的水泥地,说:“正常而言,一般的工厂里不太可能会有这样立在正中央的柱子。但从地板的痕迹来看,这根铁柱不是在水泥铺完之后才插进去的,而是立在这里之后,才在地上铺了一层水泥。要不是原本的工厂本来就需要这样的设备,那就是凶手为了自己行凶的快感而设置的道具了。”

接着,他又指着生锈的铁链对段宜恩说:“这条铁链上有明显的磨损痕迹,表示被害人被绑在这里时,曾经非常用力地挣扎。加上朴闵俊的身材相当壮硕,所以力气也一定不小。要有能力抵挡被害人这么高强度的挣扎,表示犯人绝对不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、瘦弱的人。”

段宜恩仔细看过他说的地方,又思考了一阵,才点了点头说:“的确很有可能。”接着对王嘉尔露出赞赏的目光,说:“真不愧是侦探,看得果然很细。”

王嘉尔笑了笑,问:“那么,你能告诉我你找到了什么吗?”

段宜恩一边摘下手套收回口袋里,一边回答:“我倒是没想到水泥地的事,但是铁链上的磨损,我也注意到了。或许可以写在现场勘验的报告里。”

 

 

3

很快的,警方就讯问了第一个嫌疑人,他叫金有谦,曾是郊区一间便利店的店员,在朴闵俊最后出现的监控影像中曾与他有过冲突,且有过做案前科。

跟着林在范一起走进侦讯室的时候,王嘉尔只觉得这个人的鼻子很挺,像个外国人似的。

等金有谦从座位上站起来时,王嘉尔才又对这个人多了一个印象。

好高。

林在范示意他坐下,随后便坐在他面前,王嘉尔则拉了一张椅子,自己坐在旁边。

“你就是金有谦?”林在范问。

金有谦点了点头,眼神里没有半点瑟缩,反而开口问:“如果我杀了人,会怎么样?”

“死刑。”林在范回答:“又或者,无期徒刑。”

金有谦点了点头,脸色更加坦荡:“问吧。”

林在范先拿了崔东炫和李之赫的照片给金有谦看,并问:“你认不认识这两个人?”

金有谦皱了皱眉,摇了摇头。

林在范脸上没什么变化,只是又拿了朴闵俊的照片给他看,这次,金有谦立刻指着照片说:“我记得他!”

林在范又问:“你记得他什么事?”

“那天,他来我工作的地方买吃的,结果不停地嫌咱们便利店的东西不好,我跟他说每一家店都进这样的货,他居然还说要举报,说我们贩卖过期商品,还说要玩死我们!这不是欺人太甚嘛!”金有谦越说越气愤,还用力捶了桌子一下。

“那之后呢?”林在范追问。

“之后?店长因为我和客人起冲突,把我开了呗。”金有谦撇了撇嘴,又点了点朴闵俊的照片,说:“我都还没找他算帐呢!居然就有人先帮我做掉了他,真是大快人心!”

“所以你本来有打算要杀了他?”林在范抓住他话里的漏洞。

“那个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啊!虽然没有打算要杀他,但是我总得讨个说法吧?”金有谦立刻反驳。

林在范沉吟了一声,就听坐在一旁的王嘉尔开口:“那天你下班之后,去哪里了?”

“回家了啊。”金有谦理所当然地回答。

“往哪个方向?”王嘉尔又问。

金有谦答:“往市区的方向,我家在那里。”

“那么在他离开便利店,到你下班的这段时间中,你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经过?”

金有谦歪头想了想,最后说:“天色很暗,我也看不清楚,但我记得那时有个细胳膊细腿的男孩子骑自行车经过,好像还有几辆车吧,我也记不太清了。”

“细胳膊细腿的男孩子?为什么会记得他?”王嘉尔忍不住眯起眼睛问。

“我常常看他经过那里啊,而且总是骑着自行车,也许是学生吧,年龄看起来不大。”

王嘉尔迅速瞥了林在范一眼,与他交换了眼色,然后才又靠回椅背上。

这场侦讯最后在林在范的收尾下结束。金有谦离开以后,王嘉尔立刻与林在范去调那间便利店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,果然看见金有谦所描述的那个少年。

不过那个少年总是在晚上才会经过那间便利店,所以也看不清楚究竟长得什么模样。于是在与林在范讨论后,王嘉尔决定到那条路上去蹲点,总能等到人的。

在调监控时,林在范忍不住问王嘉尔:“你为什么要找这个人?”

王嘉尔笑了笑,说:“我想,犯人跟着被害人的机率很大。另外,从工厂里的那根铁柱来看,我猜那大概是犯人专门设置的道具,既然要长时间折磨,平时又不露马脚,必是经常往返这段路的人,所以,也只能先赌一赌了。”

调完监控踏出警局时,王嘉尔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见到段宜恩。

只见段宜恩穿着黑色的风衣,手上拿着一个牛皮纸袋,穿过川流的车潮,迈着大步朝警局走来。

像是模特一样。王嘉尔忍不住就停下了脚步。段宜恩显然也注意到王嘉尔,便笑着朝他挥了挥手:“嘎嘎。”

金黄的阳光下,他就像个会发光的天使一样,好看到令人移不开目光。

等他走到王嘉尔面前,王嘉尔才回过神来开口:“你怎么会来?”

段宜恩摇了摇手上的牛皮纸袋,说:“来交第二次勘查之后的报告。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。”

王嘉尔看了看他手上的牛皮纸袋,接着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,开口便问:“拿给林队之后,一起吃个饭吧?”

十分钟后,手上握着方向盘,王嘉尔还是没想明白,自己怎么就突然提出邀约了呢?

平时也不是非要跟一群朋友一起吃饭,自己吃饭的时候更是多得十根手指都算不过来,怎么今天突然就想约段宜恩吃饭了呢?要聊什么,他甚至都没有想好。

但是,被约的那个,现在已经稳稳地坐在副驾座上,该怎么办呢?

段宜恩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焦虑,忍不住笑了笑说:“你是不是不太方便?还是我们之后再约?”

“没事!没什么不方便的!很方便啊!方便得不得了!”王嘉尔的心事突然被戳破,连忙反驳,言语间却仍难掩心虚。

段宜恩微微一愣,最后无奈地笑了笑,没有继续戳破他了。

 

 

4

第二个侦讯的嫌疑人,是王嘉尔蹲点蹲来的。

就像金有谦说的,细胳膊细腿,叫BamBam,是个泰国人。

本来该由林在范来侦讯,但林在范临时被长官叫走了,他便派了崔荣宰来负责这次的侦讯。原以为要找个懂泰语的来替他们翻译,结果BamBam一开口,才发现沟通根本不成问题。

BamBam看着年纪小,但其实已经在市区的公司里上了一段时间的班了,他说自己偶尔会骑着自行车出门。有趣的是,BamBam在公司上班前,曾是一个面包店的学徒。

崔荣宰心想,不会这么巧吧?为了确定,于是一开始便拿了崔东炫的照片问:“你认不认识这个人?”

结果,就见BamBam的眼色一暗,接着便将目光瞥到一边去,小声地说:“认识。”

照样坐在一旁的王嘉尔立刻凝神细听,崔荣宰则随即追问:“你为什么认识他?”

BamBam沉默了一会儿才说:“他是我师父。”

“你跟他曾经有过冲突吗?”王嘉尔立刻追问。

BamBam看了他一眼,才说:“有过。就是他将我赶出他的工作坊的。”

崔荣宰又问:“那你为什么学做面包?”

BamBam回答:“那是我的兴趣。离开工作坊后,我就没有再碰面包了。”

接着,崔荣宰又拿了另外两个被害人的照片给BamBam看,但他都说不认识。

正在崔荣宰打算结束这次讯问时,王嘉尔又突然问:“你平时有健身或做任何臂力训练吗?”

BamBam似乎没想到问题方向变得这么快,愣了一下后才摇摇头说:“没有啊。”

王嘉尔这才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

第二次侦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了,踏出侦讯室前,王嘉尔让崔荣宰整理好结论之后,也给他一份,接着便拿出手机拨了段宜恩的电话。

自从两人第一次一起吃过饭后,王嘉尔就对这个年轻法医产生了相当浓厚的兴趣。

他没想到段宜恩看起来不怎么喜欢说话,但是在谈到极限运动的话题时,会双眼发光、滔滔不绝,就像换了个人似的。

平时,王嘉尔会深交的对象,基本都是跟他一样外向的人,两人一见面就先来个美式的问候,再加上一个Dab,但是段宜恩从来不跟他玩这些,明明是个无趣的人,王嘉尔却硬是在他身上找到了乐趣。

所以后来,王嘉尔便向他要了手机号,然后常常约他吃饭、喝酒、喝咖啡,而段法医愣是一次也没有拒绝。

“喂?”段宜恩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,还带着浓浓的鼻音。

“老段,你在睡觉吗?”王嘉尔想到自己可能吵醒对方,不禁有些慌张。

“没事,你说吧。”段宜恩的鼻音很快被他掩去,却还是有些慵懒。

“本来想找你出来喝点酒,顺便谈谈这次的案子。不过如果你在休息,那我就不吵你了。”王嘉尔连忙说。

“没事,你要约在哪里?”段宜恩问。

“就平时常去的那家酒吧。”

“行,一会儿见。”

二十分钟后,王嘉尔就开着车抵达酒吧,并和调酒师打了招呼。

这家酒吧的调酒师名叫朴珍荣,常常见王嘉尔来这里喝酒,便也向他打了招呼,顺便替他调了一杯他常点的玛格丽特。

接过酒杯,目光扫了一圈,王嘉尔就见到已经坐在角落的段宜恩,便快步走了过去。

段宜恩桌子上放着一杯血腥玛丽,看起来还没有喝。他一见到王嘉尔,便向他招了招手。王嘉尔笑着开他玩笑:“你一个常常见到血的人,居然还敢喝血腥玛丽,胆子真不小。”

段宜恩腼腆地笑笑,没有回答,只是问:“你今天又侦讯嫌疑人了?”

王嘉尔没想到他能猜到,忍不住瞪大眼睛问: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
段宜恩又笑了笑,说:“你平时找我,可不会聊案子,只有之前吃饭,你说了金有谦的事。”

王嘉尔一愣,才了然地笑了:“是,今天刚侦讯完。这次的嫌疑人叫BamBam,跟朴闵俊没什么关系,但是居然和第一个被害人有点纠葛。”

段宜恩挑了挑眉,问:“怎么说?”

王嘉尔喝了口酒,才说:“他曾跟崔东炫学做面包,但是后来被崔东炫赶出来了。”

“所以他很恨崔东炫?”段宜恩问。

王嘉尔歪了歪头,说:“我不知道。但我有种感觉,凶手不是他。”

段宜恩蹙了蹙眉,又问:“那是金有谦?”

王嘉尔又摇了摇头,说:“不对。我们之前分明认为这三起案件是同一个人做的,但是现在,这两个嫌疑人都只和其中一个被害人有关系,他们没有理由要杀另外两个人。凶手一定另有其人,但现在已经没有线能让我继续往下推了。除非,犯案的不只一个人,但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有共犯。”说到这里,他忍不住叹了口气,将手上的玛格丽特喝个精光,然后又叹了口气。

段宜恩见他长吁短叹的模样,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容,将自己面前的那杯血腥玛丽也推到他眼前,说:“我还没动,你喝吧。”

见王嘉尔接过那杯血腥玛丽一饮而尽,段宜恩才开口:“看来,你的胆子也不小。”

 

 

5

当王嘉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,第一个感觉便是头疼,像要裂开了一样。

好久没有喝得这么醉了。

他眨了眨眼睛,好让视线清楚起来,刚想伸手去揉眼睛,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。

很快的,他就发现,不只是双手,他全身都没办法如常地活动,嘴巴也被胶布封了起来。王嘉尔的脑袋一个激灵,酒立刻就醒了大半,他这才发现自己不仅上半身赤裸,还被人用铁链绑了起来。

连环杀人。

王嘉尔的脑子里立刻就闪过这个名词。

冷静地环视周围的环境,王嘉尔赫然发现,这里就是朴闵俊的尸体被发现的那间废弃工厂。

傍晚橘黄的阳光从墙上巨大的排风扇射进来,形成一道光束,笼罩着他的身体,眼前却一个人也没有。

在他失去意识前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

王嘉尔努力地回想,却什么也没想起来。

Shit!王嘉尔在心里暗骂。

随着阳光越来越弱,厂房里也渐渐没有了亮光,王嘉尔慢慢能适应在黑暗中视物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天都已经黑透了,厂房的大门才被人推了开来,“咿呀──”一声响,划破宁静的厂区。一个细胳膊细腿的身影走了进来,戴着帽子,推着一个大箱子,看不清长相。然后,大门在他身后被关上,挡掉了户外微弱的亮光。

哒哒的脚步声与轮子骨碌碌的转动声越靠越近,最后定在王嘉尔身边。正当王嘉尔要辨认这个人的轮廓时,那人就拿起手电筒照向王嘉尔的眼睛,王嘉尔被突如其来的亮光逼得眯起双眼,在强烈的亮光中,他勉强看到了这个人的面容,顿时如遭雷击。

居然是段宜恩!

见到王嘉尔脸上的震惊,段宜恩才露出浅浅的笑容,这个王嘉尔看惯了的笑容,在现在看来,居然有点恐怖。

段宜恩移开手电筒,撕下他脸上的胶布,声音才低低地响起,迷人、蛊惑,却又危险至极:“今天,过得好吗?”

“居然是你!”王嘉尔没有回答,只是不可置信地瞪着他。

段宜恩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了一下,才又继续绽开了笑容:“嘎嘎,不好好回答问题,那就不乖了。不可爱。”说着,将手电筒放在地上,打开推进来的箱子,拿出一根香烟,点燃。

随着这个动作,王嘉尔才注意到,段宜恩的手上正戴着法医验尸时用的手套,而这似乎也说明了,为什么前三起命案中,现场总是找不到凶手的指纹。

吸了口烟后,段宜恩将气全吐在王嘉尔的脸上:“我真舍不得处罚你。但是,没有一点小处罚,是不会学乖的。”接着,不等王嘉尔反应,他就将发红的烟头印在王嘉尔的左臂上,随着一声大叫,烟头在肌肉上留下一个恐怖的血泡。

王嘉尔忍着手臂上的疼痛,瞪着段宜恩的目光从不敢置信变成愤怒,但却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
段宜恩又吸了一口烟,才将烟丢在地上踩熄,对王嘉尔说:“你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?”

“你要我说什么?”沉默了一会儿,王嘉尔才从齿缝里迸出这句话。

“比如……”段宜恩又从箱子里抽出一条皮鞭,轻轻摸了摸鞭子的末端:“求我。”

凝视着段宜恩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,王嘉尔这次沉默了许久,嘴角才溢出一丝冷笑:“我不会求你的。”莫名的,看着那双冰冷眼眸,王嘉尔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揪住了自己的心脏,让他难受得紧,但他选择忽略这个诡异的感觉。

“你不求我?”段宜恩明显一愣,接着眼里仿佛燃起了一抹戾色,举起皮鞭就朝王嘉尔狠狠抽了下去。

“求我。”段宜恩又重复了一次,这次,他的声音又更冷了一些,但王嘉尔只是撇过了头。

“求我。”段宜恩抬手捏住他的下巴,将他的脸转回来:“我说,求我。”

“你作梦!”王嘉尔的下巴被段宜恩捏得发红,却还是不松口。而王嘉尔也才真正见识到,段宜恩的力气远比由外表推测的大得多。

段宜恩紧紧抿着唇,接着松开他的下巴,一声冷笑后,再次扬起手上的鞭子,下一秒,就像疯了一样不停打在王嘉尔的胸上、臂上。

胸上的红痕越来越多,最后,鞭子的末端离开王嘉尔的身体时,都能拉出一串细细的血珠,而王嘉尔却只是咬着嘴唇,将嘴唇都咬出了血,说什么也不求饶。

见到王嘉尔嘴唇上溢出的血丝,段宜恩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怒色,顺势扔了鞭子,按住王嘉尔的头便吻了上去。

舌头强行撞开王嘉尔紧咬着下唇的牙齿,唾液混合着血的腥味,在两个人的嘴里扩散。

王嘉尔知道自己这时应该趁机咬断他的舌头,但不知道为什么,王嘉尔却迟迟没有动作,脑袋反而被段宜恩吻得晕晕乎乎的,若不是有铁链缚着,他只怕都要站不稳。

好一会儿后,段宜恩才放开王嘉尔,抬手抹掉唇上那丝属于王嘉尔的血液,冷冷地开口:“现在起,只有我能伤害你。”

这句话让脑袋还有些混沌的王嘉尔顿时清醒了过来,有些迷茫的目光再次有了焦距,却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
段宜恩似乎也累了,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王嘉尔,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,接着又露出那个王嘉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容,轻轻地说:“嘎嘎,你如果求我放了你,我说不定可以考虑考虑。”

王嘉尔听了,垂下目光自嘲一笑后,才又对上段宜恩的双眸,问:“但是前面三个人都这么做了,为什么还是死了呢?”

只见段宜恩的笑容一寸寸地僵在脸上,接着才又再度绽出一个危险的笑容,随着这个笑容的出现,段宜恩也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大塑料瓶,里头装着满满的透明液体。

“我说了,不好好回答问题,就不可爱了。”段宜恩摇了摇手上的大塑料瓶,又问:“知道这是什么吗?”说着,一边扭开了瓶盖。

当透明的水柱缓缓流到身上,触到绽开的伤口引出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后,王嘉尔才确定瓶子里的东西,是盐水。

被放大的疼痛不断冲击着王嘉尔的感官,像蛇一样从各个绽开的地方爬上王嘉尔的头皮,在那儿分别扎上一口,阵阵的麻。

王嘉尔用力地挣扎,将铁链扯出吵杂的声音,脑袋里却突然滑过他对段宜恩说过的一段话:“这条铁链上有明显的磨损痕迹,表示被害人被绑在这里时,曾经非常用力地挣扎。加上朴闵俊的身材相当壮硕,所以力气也一定不小。要有能力抵挡被害人这么高强度的挣扎,表示犯人绝对不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、瘦弱的人。”现在想来,居然显得有些讽刺。

从什么时候起,他已经对眼前这个人付出了全然的信任?王嘉尔自己也想不明白。明明应该因为背叛对这个人痛恨至极,王嘉尔的心里却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,他不后悔认识段宜恩。

身上越疼,心里的这个认知就越清楚。

看着盐水在身上倒得一滴不剩,王嘉尔都还没有缓过气,又见段宜恩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针筒。

昏暗的空间里,王嘉尔却仿佛能感觉到针尖闪过的寒芒。

这次,他知道自己完了。

段宜恩不再是在明亮的阳光下发光的天使,而是在犯罪的阴影里微笑的撒旦。

“啊──”惨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,却还是没有传出废弃的厂区。

 

 

6

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,洒在S市的土地上,市中心川流不息的人潮迅速移动着,为自己的生活在拼命努力。

咚咚两声敲门声后,段宜恩一身黑色风衣,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走进警局会议室。林在范也正穿着一身黑衣服坐在那儿,皱了皱眉后才接过纸袋:“辛苦你了,老段。”

“没事。”段宜恩轻轻开口:“节哀。”

林在范抿了抿唇,才从纸袋里掏出文件,粗略浏览了一会儿,便愤怒地将文件揉成一团丢到一旁,又将脸埋进手掌里。

S市第四起随机杀人命案,被害人曾是参与调查本案的侦探,也是林在范的高中同学。

空气凝结了好几秒,林在范闷闷的声音才传了出来:“我能去看看他吗?”

段宜恩沉默了一会儿后,才缓缓开口:“今天早晨已经将尸体火化了。你可以去他的灵堂看看。”

“这么快就火化了?不是还没找到那个被丢弃的部分吗?”林在范有些吃惊地抬头。

段宜恩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,只是回答:“周围都已经找过了,估计是找不回来了。他的火化并没有特别快,或许因为是认识的人,才会有这种感觉吧。”

听见段宜恩这么说,林在范才又将脸埋进掌心,悄悄红了眼圈。

接着,段宜恩又开口:“我的工作暂时告一个段落了,最近身体不太好,所以我跟上头请了一段长假,这个案子,我就不继续跟了。之后如果还有类似的案子,会有其他法医接手。”

林在范有些诧异地抬头,然后强打起精神,握了握他的手说:“老段,真的辛苦了。你就好好休息,把身体养好,等我抓到害死嘉尔的凶手,一定第一个通知你。”

“好。”段宜恩也重重地回握林在范的手。

离开警局后,段宜恩徒步走到公交站亭,经过一个回收场时,顺手将一台停在路边的自行车牵了进去。

这台车,他以后大概都不会用到了。

离开回收场后,段宜恩搭上车回到一栋坐落在高级小区的别墅,并顺路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点热食。

向管理员打招呼,上楼,按了密码锁走进家门后,段宜恩迳自提着食物进了房间。

拉开窗帘,任柔和的阳光洒进室内,段宜恩将食物放在床头柜上,拍了拍睡在king size大床上的人。

埋在蚕丝被里的人儿睁开迷蒙的双眼,一双大眼睛里头还漾着没有睡醒的水雾。一见到段宜恩,他就笑弯了眼睛:“Marky,你回来了。”

软软糯糯的声音透过被子传了出来,即便被蚕丝被遮住了半张脸,段宜恩还是可以猜出底下大大的括弧笑容。

揉了揉他的头发,段宜恩笑得温柔:“是啊,嘎嘎,我回来了。”接着,他蹲了下来,与床上的人平视:“起来吃饭了。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芝士。吃完,我再给你说故事。”

“好──”床上的人儿兴奋地坐了起来,接过段宜恩递过来的食物,大快朵颐了起来。

段宜恩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,浅浅地笑了,只是目光滑过他左臂上的淡淡伤疤,不禁悄悄沉了下去。

嘎嘎,你跟他们不一样。我不会让你死的。只是,你太聪明了,如果再让你找下去,我就永远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。

所以,原谅我。

移开手,段宜恩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,拨通了电话。

“收到钱了吗?之前多谢你们的证词。现在,你们已经不是嫌疑人了。”

手机那头传来BamBam的声音:“没事,要不是因为你,我们也没办法报仇。况且,也就那一次骑自行车经过那间便利店,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
紧接着,有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:“是我们要谢谢你才对。不过,陌生人,你又是为什么要他们死呢?”

段宜恩的嘴角慢慢浮出一个残忍的微笑,接着轻轻地说:“这就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事情了。”

 

 

7

被推进黑暗的体育室,我撞上放着排球的篮子,排球滚了一地,发出咚咚咚的声音。

体育室的门口,唯一有亮光的地方,站着班上三个最壮的男生,一身古铜的肌肉,那是我没有的。

一桶冰水从我头上浇下,我听见他们疯狂的笑声。

这不是第一次被他们欺负,我却无能为力。

“瘦皮猴,你真的是男的吗?怎么长了一张婊子脸?”

那个人捡起地上的排球,砸在我的左臂上。

然后,我听见他们窸窸窣窣的笑声,又听见他们说:“是不是男的,扒开来看看就知道啦。说不定真是个娘们儿。”

再然后,就是我被压制在地上,裤子被用力地扯下,有东西撞进我的身体。而我只能压抑地哭泣,因为我打不过他们。

我发誓,总有一天,我会报仇。

 

“Marky,别哭。”

我睁开眼睛,嘎嘎正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紧紧地抱着我,而我的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。

我朝他笑了一笑,抹掉脸上的泪痕,紧紧地回拥他:“好。不哭。”

好久没有在梦里回忆起这件事了。

那件事情过后三天,是一个假日,这三个壮硕的男生,其实我也不记得名字了,被人发现死在山谷下。

警方最后判定这三个人是因为不慎失足坠落山谷死亡。

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,这三个人,其实才是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的随机杀人案,最早的被害人。只是,我没有割下他们的“宝贝”。

看着他们邪恶的脸孔因为恐惧而扭曲,当初用来侮辱我的几张嘴,临死前吐出的全是求饶的话语,我打从心底感到不屑。

我曾经发誓,要杀掉所有与他们长得相似的人,一身肌肉的男人令我深恶痛绝,他们两腿之间的“宝贝”更令我感到恶心,然而,这一切反感,在遇到嘎嘎时,全部不见了。

或许因为,当他被虐待时,宁愿伤害自己,也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;或许因为,当他约我出来叽叽喳喳不停说话时,我居然不感到厌恶,甚至沉醉其中;或许因为,当我第一眼见到他时,就喜欢上他身上那份与我暗藏的黑暗截然不同的阳光。

你问我最后给他注射了什么?那是一种能破坏动物脑部组织的药物,对人类而言,那不会致命,却足以使他的智力退化至五到十岁。会不会恢复,我也不清楚。

我是个注定活在黑暗里的人,所以我渴望他身上的阳光,渴望到,想要自私地占为己有。就算最后,我不择手段地将这抹阳光锁在身边,我也不会因此而后悔。

 

“Marky,什么时候吃饭?”

“天还黑呢,你饿了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好吧,我给你做。”

“要加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芝士!”

“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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